* 几年前打通了疯人院之后,居然夜不能寐。胡乱涂抹了一些文字,贴在当时自己的文集里面,就是这篇今天自己看起来都觉得诡异的没有写完的东西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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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T& J; u+ o {) o! R6 N8 g7 V梦魇. V/ B* V+ R9 c8 M$ D
2 O& }# K( i) h3 ^# m, ^( \% b. P人生来就在梦魇之中,就像笛卡尔所说的那样,我们不可能知道自己身处现实还是陷于梦境,因此现实即是梦境,梦境也未必不是现实。可悲的是,梦大多是恶梦,是永远无法可醒的梦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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疯人院是一个独特的意象。那里住着异类,又非纯然是异类,因为大体上他们会被称作人,疯人而已。在这个疯人院里,循环的楼梯恍如梦里的眩晕,却会在一端干脆地断裂,化作一声凄厉的嘶吼。底下是万丈的深渊,这里是逃不出去的囚牢。理性让你在这样的处境里绝望,却又让你不至于放弃希望。你想尽办法试图逃亡,救赎者却是流泪的天使——不要指望理性让你走出疯人院,疯人是疯人永远的标签。
% F3 Y! s2 y) E' r3 z2 y以为晴朗的天空和平静的小镇,是美好永远的标签。以为荡着秋千的纯真少年,是恬静的田园诗篇。直到你看到他们的脸,他们的脸,是难以下咽的悲伤和血泪。他们说自己很幸福,因为他们没有成年父母。弗罗伊德的理论:父母是压迫的本根,是社会压抑的化身。只是父母的消失,是残杀的结果。你走进小学的课堂,发现尸体已经腐烂。小孩藏在里面,躲着捉迷藏的伙伴。他霉变的双眼,看不见,看不见桌子的后面,是他的父亲,永不瞑目的尸骸。/ V* }$ N0 |" v# P0 q
- ^5 b6 g% }- E4 t5 {/ h0 q推翻父母的暴政,由Mother来完成。她施展无尽力量,让成人瞬间消失。于是想起一九八四,想起无所不在的,Big Brother。Mother 开始改造小孩,用南瓜地里的鬼魅让他们惊骇。 然后他们不敢哭,还要装笑。Big Brother 用101号房间,把年轻人变老,让正常人疯掉。" W, {( G3 x9 F8 j. L, I! Q8 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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科学与宗教,都能让人癫狂。马尔库赛的说法:宗教许诺自由,科学推动毁灭。自由是虚幻的,因为宗教更相信镣铐,它让人有负罪感,甘愿在囚禁之下,空想一些自由的幻象。毁灭是真实的,因为科学更崇拜杀戮,它让人有成就感,用高超的技艺,制造一些毁灭的音乐。' k. V9 h/ _+ g# k% Y! T
% Y( ^. x: W) h; q0 X( o) _; n马戏是另一种疯狂。是虐待狂与被虐狂的文明,一种滑稽的自我写照。复杂的技术,无异于残酷的刑罚。畸形的身体,被当作美来欣赏。用鬼与魔来惊吓自己,竟然可以获得快乐。戴着笑脸假面的小丑,隐藏着,永远合法的毁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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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E- H, }! q0 ?; y- f; t平凡安详的家庭,只是一种幻象。再好的公寓别墅,没有一丝温度。你看镜中的自己,发现一切全被扭曲。母亲的笑脸,父亲的训诫,都像云烟,没有踪迹。过去时代的丧钟敲响,新时代给的是真空的家。墙上的血迹是屠杀的证据,父母的离去是必然的结局。只有录像带和电视是你的真实。你找到古老的洋娃娃,塞到妹妹的手里。醒来的时候,妹妹已死。4 n* T# r8 H+ {1 h- {- D' D
+ [7 g$ ^. R' A7 f" o e% n1 t你突然发现变异的自己,丑陋的四肢激烈地张弛。你觉得身处繁忙的蜂巢,蜂王的食物是同类的血液。他们把人变成虫子,关在永远打不开的笼子,扭动着丑陋的身子,是呼唤着妈妈的儿子。他要的是统治,统治的前提是把人变成虫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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